人间蒸发了一样,从卫果苹的生活中消失了。
86.
谷连文是星期六晚上在教室被人打昏迷的。十几个男生把他送到医院的时候脑袋上的血还在流。
星期六教室里人少,只剩下了十几个男生,来打谷连文的一共八个人,门口站了两个,剩下的六个全部冲进了教室团团围住了他,其中一人不问青红皂白抓起凳子就砸向了他的脑袋。胆大的男生第一反应是也抓起了凳子想保护谷连文,没想到冲进来的六个人全部抓起了凳子。对峙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男生们乖乖的放下了凳子,有几个女生吓的尿了一裤子。
前后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谷连文就被打倒了,而且每一下都毫不留情地砸在了脑袋上。
送到医院的当晚,几个男生商量后去找的卫果苹。卫果苹正在出租屋埋头复习准备迎接高考呢,开始还以为是男生们和她开玩笑呢。当她从他们惊魂未定的眼神中读出恐惧的时候,她慌了。慌乱中的卫果苹是被几个男生护送到医院的,到了医院门口的时候,她慌的连步都迈不开了。
卫果苹看到的基本是个死人,身上插满了抢救的管子,除了那身她熟悉的衣裳和她给他买的那双鞋之外,其他任何一个地方她都看不出那是谷连文。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依然在进进出出地忙碌,完全吓傻的卫果苹浑身颤抖着,机械般地挪到病床前伸着两只手却不知道该伸向何处。
那一夜漫长的仿佛盼不到天亮了,几个男生陪着卫果苹守了整整半夜,天亮的时候才相跟着回了学校。男生们刚走,班主任就赶到了。一进来什么话都没问,从病床的这头转到那头才话里有话地问卫果苹,“知道什么人打的吗?”卫果苹这才懂得哭了,淌着眼泪说:“不知道。”班主任在诱导她说:“好好想想,得罪过什么人?”卫果苹努力地想了一圈也想不出谷连文得罪过什么人。班主任又看了一眼病床上依然没有半点苏醒迹象的谷连文说:“学生们说一进去就把谷连文围住了。”班主任的意思,卫果苹也明白,意思是说那几个人是专门来打谷连文的。
卫果苹抽泣道:“我不在班里。”班主任盯着她的眼睛问:“你有没有招惹社会上的人?”“没有。”卫果苹回答的特别的干脆。
在坡城一中师生们的眼中,卫果苹虽然是乡下来的,可有亲戚在坡城,而且她经常去她姑姑卫金莲家,无论长相和穿戴都是城里人的样子,整个坡城一中卫果苹就像校长一样让人瞩目,所以班主任怀疑她招惹了社会上的人。只有卫果苹自己知道自己,她从没有接触过任何一个社会上的人,虽然姑姑卫金莲在坡城,可她每次去就是吃个饭住一夜,星期天就返校了,而且姑姑是老师,对她要求很严格。
尽管班主任问的很委婉,可她还是听出了弦外之音,班主任在怀疑她。
班主任走的时候还意味深长地提醒她说:“卫果苹,你再好好想想。”
班主任前脚走,后脚卫果苹就哭出了声儿。谷连文像是没有任何知觉地躺在床上只剩下了呼吸。
谷连文被打的第二天班里放了一天假,让学生们上街认人,就是在茫茫人海里把打谷连文的那几个人认出来,哪怕认出一个。放假前班主任问过当时在教室里亲眼目睹了谷连文被打的整个过程的学生们,再见了那几个人认得不认得。当时女生们都吓坏了,看都没敢看那场面,更甭说长相了。有几个男生肯定地说只要再看见他们,一定认的出。
班里的学生在坡城的繁华街道溜达了一天,也没发现那几个打人者的踪影。他们边溜达边想究竟是谁打了谷连文,想来想去最后一致认定是赵发。同学们都来自乡下,胆小怕事,即便认出了其中一个打人者也不敢说。眼瞅着就要高考了,谁都不想惹事儿。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们相信谷连文自己也知道是谁找人打的他,等他醒来他自己会说的。
谷连文命大,在医院抢救了三天后苏醒了。他恢复了意识后看见的第一个人是卫果苹,卫果苹看见他动的时候又喃喃地哭了,“谷连文,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谷连文不知道她哭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躺在医院里,他的记忆出现了短路,从脑袋上挨第一凳子到在医院的病床上恢复知觉的中间一片空白。
除了脑袋上的疼痛,他的胳膊腿儿都完好无损,很快就能下地活动了。医生说会留下后遗症,虽然是轻微的脑震荡,可被钝器击打的部位颅骨骨折伤到了骨膜。
谷连文不让卫果苹告诉他爷爷,可学校还是派专人通知了他爷爷三牛倌。三牛倌赶到医院的时候,孙子谷连文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望着病床上的布连文,他爷爷痛心疾首地自言自语:“谁,这是谁!”
三牛倌从商店里买了一把杀猪刀,扬言要把打伤他孙子的人宰了。三牛倌并不知道孙子谷连文是因为卫果苹挨的打,他还特别的过意不去,卫果苹整天陪在医院里,端屎倒尿喂水喂饭的照顾着谷连文。
卫果苹努力地伺候着谷连文想让他在高考前出院,然后参加高考,可医生说那是不可能的,出院起码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三牛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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